木七羊

【散荧】关于留长发的执念

  ✘隐藏病娇荧

旅行者最近对他的头发特别感兴趣。散兵笃定。

经常看向他对头发进行扫视，却从来不看他的脸，散兵已经很多次回视过去却没有被荧发现了。

“太荒谬了。”难道他的头发有什么特别的？这让他都不自觉会抓自己的头发看。

“怎么了吗？”荧听到声响回头，一回头眼神就抑制不住往他头发移去。

“你的视线在看哪里？”明明也是看着他，为什么他就这么不爽呢？散兵冷着脸质问。

“啊？我在看……”荧看向散兵的脸，看清他的表情后明白了散兵只是想要解释，他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她的视线落在哪里。

“我在想散兵留长发的样子。”

“哈？”搞了半天在想这个？散兵不理解。

“虽然我自己不太爱留长头发，但是总是会想着身边的人留长头发的样子，到达一定长度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发型之类的。”荧解释，“所以最近看着你的头发总是会出神。”

【小孩子玩洋娃娃的想法吗？】散兵撑着下巴沉思。

“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既然被散兵戳破了她的心思，她也就不藏着掖着干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得寸进尺了。”散兵皱了皱眉没答应，虽然正常来说摸头发没什么，但对于他们两的关系，摸头发反而变成了一种可以更亲密的信号，如果他答应了，就好像在说他们的关系很好一样。

“真可惜。”荧也不在意，接下来也没有开口。

这让散兵有些别扭。旅行者从来都不是能够点到为止的人，平时她应该喋喋不休地说出各种理由或者和他谈条件说服他了。

之后荧就很少看向他的头发了，但是说话也很少正视他的眼睛，这让他更加烦躁。

“看着我。”

“？”荧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看着散兵带着不满的眼睛。

“说话。”

“……你怎么了？”虽然命令式的语气有些欠揍，但荧已经习惯了，她更在意散兵的情绪。

“我准许你摸我的头发，仅此一次。”散兵看荧态度不错，红着脸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说到。

“摸头发？”荧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两秒直到散兵的脸色渐渐有些变黑才开心地扑向散兵，“我这几天还一直在想怎么让你同意呢！谢谢你散兵！”

那一刻散兵悟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帽子被荧丢在一边，头发被揉成鸡窝头一样凌乱，人像是被玩弄过一样沉默颓废。

“果然是很柔软的手感啊……”罪魁祸首完事了也没走开反而直接坐在他旁边撵着一撮头发呢喃。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散兵咬牙切齿。

“可是散兵自己同意了，你也没说一次的时长吧？”荧赖皮地拉着散兵的头发。

“现在，立刻放开。不然你会后悔你的决定。”

感觉到散兵的确是在爆发边缘了，荧讪讪收回手。

“明明是你同意的。”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同意。”散兵整理着自己的头发重新戴上帽子。

“……”荧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看向被帽子挡的有些严实的头发，“散兵，你想留长发吗？”

【……】散兵沉默地看向荧，她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他，又像是没有，“你在透过我看向谁？你的哥哥？”

“……不是。”

“我想也不会是，你的哥哥和我一点也不像，不要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散兵站起身，“走吧，委托还没做完。”

从那天后荧再也没提过留长发的话题，只是她总是会趁着散兵熟睡的时候偷偷摸摸那柔软的头发，又或者只是看着没有戴着帽子的散兵，乐此不疲。

直到每天晚上散兵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

“没完了？”散兵不是没察觉，但是他不理解荧的心思，这让他十分排斥荧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只是觉得散兵留长发会很好看。”荧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样貌精致的人，所以总是会忍不住产生一些不该产生的想法，无论是留长发还是其他的，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但我怕越是抑制越是想要，才会偶尔趁你不注意摸一摸。”

【……还有其他的？】散兵的确不知道他一起旅行了这么久的旅伴居然还有小孩子一般的心思。

看着荧不安的表情，散兵叹了一口气直接抓着她不安分攥动的其中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摸吧。”

荧瞪大了眼看着散兵如同猫咪一样闭着眼睛蹭着她的手心，“反正我也不讨厌。”他又缓缓睁开眼轻笑道。

【只要不是透过我看着谁。】

散兵很少或者说没有和什么人这么亲密过，肢体的接触在他曾经不配拥有的亲密关系中，无论是作为什么身份他都觉得他不需要，但现在有人需要他，意外的他并不讨厌。

或者说，他挺喜欢的。

荧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抚摸着散兵柔软的发丝，她保证她撸猫都比这粗暴得多。而散兵也像是褪去了防备任由荧上下其手，最后甚至睡着了。

“……”荧捧着散兵慢慢往下落的头放在她的腿间，“散兵，”

“散兵。”她一遍一遍喊着散兵的名字却没有发出声音，确认散兵熟睡过后慢慢低下头，直到刘海遮住了散兵的侧脸才停下。

“晚安。”

第二天散兵是有些懵的，他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说实话有些冲动。反思了一下昨天自己的行为散兵才察觉到脑袋下的软硬程度有些不太对劲，他缓缓看向白嫩的双腿才把视线移上去，果然看到荧靠着树根睡得正熟的样子。

“……”散兵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这辈子都没枕过谁的腿呢！！这样小孩子一样的行为……散兵立刻直起腰杆找到帽子戴好甚至还压了压。

整理好情绪的散兵又面临一个问题。

【该不该叫醒她。】天色已经不早了，但一向早起的荧破天荒没有按时起床。

“散……”荧似乎是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微微睁眼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又闭上了眼睡死过去。

“今天的任务不多，晚点出发吧。”散兵认命地坐下，最近他们做了很多任务，两个人都是身心俱疲，也不怪荧睡得这么死。

“唔，散兵？”荧伸了伸懒腰注意到旁边的锅炉里传出来的香味，“到饭点了吗？”

“太阳都要说再见了。”散兵轻哼。

“我睡了这么久？？”荧伸懒腰的动作顿住，她走到散兵旁边坐下。“好香啊，好饿。”

“忍着。”他也是才做，他对食物的需求没有那么高，但考虑到睡了一天的荧他还是开火了。

“散兵你真好啊，嘿嘿。”

“你在说什么恶心人的话。”散兵受不了这种直白的夸奖，他恶狠狠地回怼。

“实话嘛。”荧掏出两个日落果洗了洗，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散兵。

散兵也不客气，他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哪怕不需要也是感受到了些许的饥饿感。

荧弯了弯眼朝专心做饭的散兵悄悄靠近。

“……”散兵余光瞥到影子的移动就看向荧，荧也不避着他，笑盈盈地坐得离散兵极近，两人中间甚至没有缝隙。

散兵看着两人重叠交缠在一起的衣服没说话继续看火。

荧很快就吃完了果子，她洗干净手等晾干立马双手上阵缠绕散兵的头发。

【……】散兵依旧没有阻止。

这样的交流很快成为他们的日常的一部分，荧很喜欢他的头发，散兵也不可避免地开始好奇荧头发的感觉，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到后面也开始没事就抓着荧的头发玩。

“散兵，你的头发怎么都不长的？是因为人偶的原因吗？”一段时间后荧察觉到了不对劲。

“或许。”散兵淡淡地开口。

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人偶的原因，而是散兵自己会定期修剪，当然是避着荧的。他偶尔会想如果他头发真的留的很长，荧还会靠他这么近吗，那种没有缝隙亲密的距离。

他已经开始离不开这种距离了，所以他做了一些自己都觉得麻烦的事情。

“好可惜，好想看更多样子的散兵。”虽然这么说着，但荧的表情很愉悦，一点也不像是觉得可惜的样子，反而像是得逞了的小狐狸。

“？”散兵不解地看着荧。

“但是散兵现在的样子我也超级喜欢的！”荧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喜欢我的头发？”散兵讥讽似的开口。

“当然是其中一部分！”如果可以她也很想每个部分都深入了解，但是散兵绝对不会同意的。荧轻笑。

“其他，喜欢什么。”

“全部，散兵的全部我都喜欢。”荧不假思索地回答，认真的眼神把散兵盯脸红了才罢休。

“你的审美倒是不错。”散兵扬起下巴企图以这种方式装作感受不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嗯。”荧看着散兵完美的下颚线眸色渐深，但还是什么都没做应和着散兵，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让人挑不出错，不会有人觉得她脑子里装着不该装的东西。

荧很早就觉得自己出了问题，她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和散兵意识链接的后遗症，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了。

她表现得很正常，连一直陪着她旅行的派蒙都察觉出什么。

在散兵没加入队伍时她经常会发呆，虽然任务还是完成得很好，但她脑子乱乱的，偶尔会觉得那些任务根本不是她做的。

她觉得她一直和散兵待在一起，无论是温馨和谐的对话还是亲密的接触亦或者其他的，她都是和散兵一起的，但她回过神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她的幻想。

散兵根本不在。

这样的状况在散兵到来以后缓解了很多，她不再发呆，变得爱看着散兵，一开始很隐晦散兵也没注意到。后来她变得越来越光明正大，散兵盯着她她也装没看见。

她变得不想忍耐，她总想用什么方式把散兵变得和她的幻想一样亲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散兵内心却像缺了一个口。

“散兵。”

“散兵。”

“没事别叫魂。”散兵嫌弃地看着一直喊着他名字的荧，“我在这里。”

“嗯。”荧轻笑，没再喊身体却很诚实地靠着散兵。

【……】散兵自然看出了荧状态不太对，她格外黏人，确切地说是很黏他。虽然他不讨厌却还是感觉到疑惑，荧从来都不是喜欢黏人的性格。

她更多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根据自己的内心调整所走的路。

但最近……一直都是他在安排委托，荧从来没开口过问过，也不主动说要去哪里，身为四个国家的大人物，荧可从来不会放任自己这么清闲。

“最近想休息。”问她她是这么解释的。

散兵也没再纠结，反正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旅行，而不是到处帮忙。

但散兵还是担心荧的状况，偶尔他会留个心眼关注荧的状态。

直到一天他终于发现了荧的秘密。

“散兵？你好像还没睡着？”荧呢喃，当时已经凌晨四点了，按理说全提瓦特该睡的都睡死了，但荧这个时候起身在他旁边开口，即使散兵很少被吓到，这一下差点没忍住抖了睫毛。

“散兵？”荧轻声开口，一边喊着还一边靠近散兵，“那么今晚也谢谢了。”

散兵感觉到温热的两瓣贴着他的嘴唇，他被撬开了嘴唇被抢走空气，即使他不需要呼吸但却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

“你好像是醒着的，但是你在装睡，那你应该不会怪我吧？”荧用手指拨弄散兵过长的睫毛。

“你也不能怪我，都怪你短暂地成神，我好像被影响了，但谁会对神产生这种亵渎的想法呢？应该不会，但是我被影响了，我觉得你该负责，你觉得呢，散兵？”

散兵慢慢睁开眼。荧没有惊讶反而一脸很开心的表情，“你终于醒了，阿散。”

荧确信散兵不会把她推开，实际上散兵的确没有。

【看来这家伙还挺懂循环渐进的。】也够能忍的。如果荧一开始就对他这样，那他甚至会杀了荧，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让他根本生不起怒气，不如说……

“看来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做事也有畏畏缩缩的时候？”散兵双手环绕，似笑非笑地看着荧。

荧的呼吸似乎顿了一瞬，她僵硬地别开视线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重新看向散兵，“嗯。”

“……”散兵一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阿散。”反而是荧神情完全没有反思的样子，甚至透着一丝让散兵有些不安的微笑，“你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在对我发出信号，像是在邀请我……”

荧双手搭上散兵的肩膀，见散兵没有往后退颇为愉悦地笑了笑，随即微微张嘴做了她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散兵瞪大眼睛感受他的嘴唇，脸颊甚至是脖子慢慢有了湿润的感觉，但就是没有动一下。

“之前你都睡着了，我一直很好奇醒着你会是什么表情。”荧的手缓缓往下滑，“现在看到了，好开心。”

“或者说，你没讨厌甚至好像挺喜欢的，这样子的情绪让我很开心。”

散兵的脸和脖子都红了，虽然他活了五百多年，却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只能任由似乎更加了解的荧动作。

“我可以更了解你吗，阿散？”

散兵不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但他记得荧满足的笑容。